我任職的政府機關,定期合約年底到期,單位提前一個月通知我,得知沒有被續聘後,其他同事說應該會有資遣費,我立刻打電話去人事部詢問。結果人事部回覆說,沒有續聘就不會有資遣費。後來我又向勞工局的律師諮詢,律師表示這份工作是否算定期合約並不明確,即使進行調解,也只是看對方願不願意給,不給的話就只能走訴訟。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複雜,於是決定放棄,直接開始辦理離職程序。辦公室還有兩個同事,一直到12/18還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續聘。
政府單位可以用納稅錢聘請律師對抗勞工,而勞工自己要請律師,卻得花一大筆錢。難怪之前勞動部的新聞會讓那麼多人感到氣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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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底將至,資訊辦公室的氣氛壓抑得像暴風雨前的寂靜。阿文、小玲和小華,三人各自埋頭在自己的位置上,但心思卻早已飛向未知的未來。他們不知道,這份工作還能不能繼續下去,命運的答案似乎藏在某個他們無法觸及的地方。
被資遣的小華早已接受了自己的結果。他比其他兩人早一個月得知消息,從最初的惶恐、憤怒,到後來的坦然,他已經完全釋然了。交接工作變成了例行公事,公司沒再給他新的任務,他就像被擱置的物件,安靜地等著離開。這段日子裡,小華專注於找下一份工作,每天都在修改履歷、投遞應聘郵件,甚至時不時用閒聊的語氣調侃道:“這也算給我放了個假吧。”他的自在讓阿文和小玲既羨慕又害怕,因為他們不知道,自己的命運是否會和小華一樣。
阿文和小玲的狀態則截然不同。阿文每次聽到電話響起,都會下意識地屏住呼吸。他知道,公司最終的決定可能隨時會降臨,而那一刻很可能就是通過桌上的座機傳來。他常在心裡盤算著最壞的結果,但又不敢深想,生怕會因此泄了力氣。他希望公司能早點通知,結束這種折磨人的等待,但內心深處,他又害怕那通電話真正來臨。
小玲表面上看起來比阿文更鎮定。她依然按部就班地處理著手頭的工作,甚至比平時更加賣力。但她的眼神藏不住焦慮,每當聽到電話鈴聲響起時,她都會不自覺地停下手上的動作,屏氣凝神地偷聽別人的對話。她不敢表露自己的不安,害怕顯得軟弱,但心裡的壓力早已讓她夜不能寐。
這天的下午,沉悶的辦公室裡,阿文桌上的座機突然響起。那一聲鈴音,像是一顆投進湖面的石子,讓整個辦公室的空氣瞬間緊繃起來。阿文拿起話筒,僵硬地說了聲:“喂?”
“阿文,三點半來會議室一下。”電話那頭,主管的聲音平靜得無波無瀾,但這平靜卻讓阿文感到一股隱隱的不安。他簡短地回應了一聲“好”,便掛斷了電話。
他沒有說話,只是慢慢站起身,走向辦公室門口。離開前,他回頭看了一眼同事們。小玲正低頭看著手上的文件,卻分明沒有翻頁,小華的咖啡杯停在半空中,彷彿凝固了一般。他們誰都沒有說話,但每個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,這一刻或許已經註定了什麼。
阿文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,整個空間陷入一片死寂。小玲的視線依然停留在手上的文件上,但字裡行間卻模糊得看不清楚。小華放下了咖啡杯,視線投向窗外,彷彿想從那片灰濛濛的天空中找到什麼答案,但那裡什麼都沒有,只有冬日的陰霾籠罩著整個城市。